第八百一十六章 妻妾們的無間（六）

紅袖又勺起一口粥，餵柳詠絮吃了，笑道：“是啊，如今都過去了，日後公子在，咱們就有主心骨了。”

柳詠絮說道：“那也得他撐得起來才行。”

紅袖笑道：“他那般精明，自是沒有問題的。”

柳詠絮依然看著外面清朗的日光，說道：“他如若心在這裏，自然沒有問題。”

紅袖也沈默了，她確實也沒辦法說劉賜就一心留在這姚家。

柳詠絮又笑了，她的笑容像窗外的日光那般清澈，她說道：“不過這哪裏強求得了？他有他的造化，他若是心不在這裏，也是沒有辦法的，而且人世匆匆，過幾年咱們也老了，顧慮那麽多又有什麽用？順其自然吧。”

紅袖笑道：“你啊，你年紀還這麽輕，怎的就說這種話了。”

柳詠絮又捂著自己的小腹，嘆道：“姐姐，人生來有不同脾性，我的脾性就是敏感多慮的，加上我這身子，你若是像我這般多慮，又擔著這副虛弱的身子，你也會覺得人世匆匆，沒什麽好執著的。”

紅袖笑了笑，嘆道：“你喜歡說這般話，公子也喜歡說這般話，你們倒真是一對兒。只是我就不這般覺得，我覺得人世還長，人總是得努力活下去，想這麽多又有什麽用？還不如好生把冬至養大。”

紅袖一直把冬至放在床榻上，此時冬至倒好像聽見娘親說她了，她又“咿咿呀呀”地哭起來。

柳詠絮忙將冬至抱起來，摸了摸冬至的屁股，覺著冬至沒尿褲子，笑道：“是餓了，你趕緊餵她吧。”

紅袖也不再拖了，她雖說和姚可貞、白芷若都親近，但她最親近的還是柳詠絮，或者說她和柳詠絮是最交心的，柳詠絮總能讀懂她的內心在想著什麽，紅袖在柳詠絮面前也素來不掩飾自己。

紅袖解開了衣襟，把冬至抱了過來，讓冬至鉆進她懷裏吮吸著。

柳詠絮看了看紅袖那豐腴的胸口，她自是看見了紅袖胸前被劉賜咬噬的青痕，她楞了楞，又驚詫地笑了，說道：“姐姐，這……他幹的？”

紅袖無奈地笑了笑，低聲罵道：“你別看。”

柳詠絮又是驚詫又是生氣，笑道：“這可真是……他拿你當什麽人？拿對付那些青樓妓女的本事對付你嗎？他拿你當做那些放浪女人啊？”

紅袖禁不住失笑，說道：“你怎麽反應這般大。”

柳詠絮搖搖頭，她雖然知道這男女之事是怎麽回事，但畢竟她從未經歷過，她說道：“他……這太過分了吧？”

紅袖笑道：“行了你，你又不懂，別在那裏瞎咋呼。”

柳詠絮苦笑一下，轉開眼不看了，說道：“你懂，你懂了可好，給他這麽折騰。”

紅袖越發覺得好笑，她憐愛地撫著懷裏的冬至，笑道：“你遲早就要經歷這一番的，公子那身子健碩，這是最要緊的，你要是遇上那些半吊子掉哈喇子的，你才惱呢，這魚水之歡男人就是要這般生猛才是。”

柳詠絮仍是皺著眉，她自是難以想象被男人這般“折辱”的情景，起碼她有愛幹凈的癖好，她就難以接受被男人貼著身子壓在身下。

紅袖看著柳詠絮這模樣，她越發覺得好笑，她說道：“那劉賜這番回來是變了許多，但再怎麽不好，他覺著他心地還是純良的，而且他體魄健碩了，身為男兒就該這樣，我雖說給他這般折騰，但其實心下倒不見得討厭。”

柳詠絮更是皺著眉看著紅袖，說道：“姐姐，你這話都說出來了，不怪乎你願意給他生孩子，你真是中了他的魔障了。”

紅袖無奈，笑道：“真不知怎麽和你說，這男女之事就是如此，所謂魚水之歡，男人是魚，女人就是水，魚生猛著，在水裏游得痛快，這水自然也不該是一片小泥潭，最好是一片汪洋大海，承受得住魚的揮霍，這樣就魚水交融了，所以男人渴望你，在你身上宣洩得厲害，你該喜歡才是，日後你就明白了。”

柳詠絮搖搖頭，撇嘴笑了笑，說道：“我怎麽不覺得我會明白……”

說著，柳詠絮想了想，又說道：“不過你說男人要生猛，這倒是在理，誰都是喜歡健壯的人，男人也喜歡健壯的女人。”

紅袖看著柳詠絮那虛弱的樣子，她知道柳詠絮這話裏頭的哀憐之意，她湊近了柳詠絮，貼近了柳詠絮的身子，在柳詠絮的懷裏嗅了嗅，笑道：“真香，就你這溫柔鄉，任是男人進來，都舍不得出去了。”

柳詠絮笑了，一把推開紅袖，笑道：“你少油嘴滑舌，我這病秧子，誰會喜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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